直堕烟海醉去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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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到了季节的那个时辰,当雾撩绕过你的心,就会一次次拨弄着你的脚步一定走进去,一并堕落进那雾茫茫的山林中,完全的自愿陷入,甘心情愿为其欢喜。南方的冬天是多雾的,常将能见度降低到几米的距离,让人妄不敢踏足进入,除非你就是那山中之人,便是在雾中混熟了的那个。但雾总归是雾,不是霾,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那样的雾,那是山谷向山林挥洒的依恋,是想以秒的速度,赶在太阳没出来之前,飘移着完全投入山林的怀抱,只要不是赶着时间,走走停停是惬意,挥挥洒洒也自如。

直堕烟海醉去的随笔

早晚的温差很大,雾可以冻得你的耳朵剌剌生疼,手脚冰冰的让人有些受不住,所以初闯白茫一片世界,你一定是要加厚衣物,而一会你走动起来之后,全身便舒适开了,享受一小段的冻静,让心保鲜一会儿。不然太阳出来,特别是正午的时候,能让你热得只穿短袖也可以,没有夸张哦。就这样子的天气让人都不好穿衣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里面穿薄款,外面穿冬款,一热直接是脱了棉袄见夏装,直接从冬天过夏天,也可以让人的心情,从冰点到沸点,其实还是一个习惯的问题,就象他习惯了北方,你喜欢了南方。

阳光的刺眼,你可以用手挡下,心情的刺目,你可以投入雾雨,只是请你赶在太阳出来前,你看路边的桂花也是,从谷底排到山顶,谷底还开着几朵花,到了山顶就藏在了下年的秋天,好似怕了那雾气似的,其实只要心不蒙着一层雾,就不会迷失,除非是为谁了呢!你搓搓手,哈出一口雾气,双手贴紧脸,虽然说早晨有雾不宜练,可你还是喜欢,这就是所说一样,明知是错的还要往前走,明知道那些个习惯是不好的,还是不自而然的要去做。

当水珠滴下来,你会抬头看看,天空总会一脸的无辜,你会伸手接住,想到是否有雨点,那是一种动作,就象是在试探天空的心意,也是想用手感觉什么。其实当雨点真来时,它直接会打在你的脸上,除非你是站在房檐下,只能是将手伸了出去。当水珠滴了下来,你应当知道的,这只是雾雨,是季节的时辰给你带来的惊喜,它是想让你洗涤了那些个不知明的种种,这样从一片叶,一节枝的聚攒下,淋漓你更好是一头雾水,什么样的境界才能让人忘我呢?

树也以一种欣喜的表情,迎接了雾雨的洗礼,而你希望静静的走进那林间的小道,如走进一场自己的天地,天空见,大地不见,你不见,只踏入一袭轻薄的白纱,勿忘。山路已是湿湿漉漉的,山脉也是半隐半现,如愿与心,并与此来一首悠扬的曲,轻柔的舞进林间,而你必要惹得那一身的轻湿,点到你的脸上,眼中,唇上还不罢休,转身的心情更是因为轻雾而朦胧。

玲珑心,一经拨开,情不自禁,想你的一切缘故,都没了开始,你淡泊于自然,你轻快于林间,放逐在山野,迷失在雾中,转过来转出去,一再徘徊,那树下虽有挡住的水滴,那叶尖还一指向你,释怀着冰凉,诉说着相见,让你轻快了许多。落叶漱漱,掂脚跨过,转圈,转圈,风吹动裙摆,发际飘起又落下,鸟儿也一惊飞离枝头,在稍远的树尖诉说着,不想,不想。也许只需一个转身,便可用你冰凉的手,触碰他的温暖,只是你不再想,因为抓不住。

网挂满珍珠般的水滴,一串串,一圈圈,晶莹剔透,想帮你网住那一帘的幽梦,缀住你的轻丝罗衫,林拥住你,雾抱紧你,不让你察觉那诧异的蛛丝马迹,未曾想牵过你手,带过你的脸,疼了网的梦,无从拾起。那丝丝的入扣已无从复原,只请那郁郁林子,催还原在的精灵再一次牵出一个圆满,将水滴再次挂满叶间枝条,重临网梦,可不可以让你不再打扰。

葱葱,被雾洗过了叶子可以这样叫,匆匆,闯入雾雨中的你可以这样叫,葱葱遇见匆匆,轻点你的脸颊,扬起你的笑靥,刷刷抖动,回应的是,若是轻轻吟唱,便会葱葱绿绿,若是轻轻挥手,便就匆匆而过!微微抬眉,碰碰雾气,那里抓取,不如直堕烟海醉去。璨蓝/文

  半亩池塘

回家住些日子,舍不得离开,踩着泥泞的篱笆墙跟儿小道去车站,母亲在身后一句一句地叮嘱,杨树叶子刮着头发了,她扬起胳膊一拨拉,哗喳喳……池塘的鸭子们听见了,纷纷竖起脖颈,瞪歪着晶亮的眼睛瞧一阵子,身子晃了晃游走了,空留水面上层层涟漪。

家住在岗子坡边上,旁边是凹下去的土沟,不知多少年前,河水悄悄地来到这里,生成一个水洼子。母亲操着铁锹东修修西拍拍,坝子规整洁净,风儿一吹,映得水面镜子般清亮,冒了几簇挺拔的蒲叶,阳光下生出一团团雾霭,淡淡地,氤氲着泥土,眼神寻过去,真是一个圆润温和的池塘。母亲就欢喜地在坡坝上栽杨树,杨树越长越茂盛,把池塘笼得清翠宁静。池塘里养一群大白鹅和麻花鸭子,队里分土地的时候,母亲没要三节地的两根长垄,换来了这半亩池塘,她精心养护,池塘的水从没干过,即使遇上大旱年,不远处的泥河水极近枯竭了,池塘的水仍是饱满,牛儿花猪和哑巴家的拉磨驴子经常来喝水,悄悄地,喝够了,还在坝子边上徘徊,印上一片片梅花般的脚印,太阳就把这些脚印烤干,泥窝窝,土片片,饺子边样儿,包子褶皱儿似的,脚丫踩上去,像手指的骨头节在咔咔顶着,惬意极了。清晨,母亲站在池塘边上梳洗打扮,挽起一个圆疙瘩鬏,额际上不留一根头发,水面映出一张苍白色肿眼泡的女人脸,有时笑意盈盈,有时愁苦哀怜,直到高粱穗红彤彤的时候,池塘里就会泛出鲤鱼影了,它们是母亲的偏爱,当初白铝盆里几百条苗苗,鼓着漩涡,细小得肉眼看不见,撒进水里任其生长。一夏天过去了,有许多成了生灵子们的美食,那些勇敢的、顽强的、幸运的存活下来,鳞光闪闪,村人们常常聚在这里观赏。

离池塘不远处,有一座村里唯一的土房子,谷草苫的顶,边稍剪得整齐,房里住着仙兰和强宝母子俩。此时仙兰正躬身在小园子里,粉色线衣在绿叶子间一漾一漾的,掐掉柿子秧的尖,在每棵根部培足土,再绑紧竹竿,架得各个秧棵挺直腰板,茁壮成长,像强宝一样。当初他爸是村书记,为全村人忙碌,日日不闲着,就忙乎到漂亮的孙寡妇被窝里了,人家男人刚过世不到百天,恨得仙兰牙根咬得咯嘣响,她板住脸不哭没闹,抱着三岁的强宝在池塘边坐一夜,夜露打湿了她小巧的脸,几次移动脚步站在水里,仿佛搅了月亮的美梦,哗哗……膝下碎银子般闪着一汪汪念想,怀里的孩子挣扎着,日子还得过。他爸没和孙寡妇过到一起去,在她们娘俩土房子的后院盖起了明亮的`砖房子,敞开门窗,瞅着这娘俩不声不响一天又一天。村里前年换届选举,他爸站在台上演讲,眼睛盯着仙兰和强宝,充满情意。这一家人的情形,村里人看在眼里,习惯了,就这样守着吧,望着吧。强宝跑过来喊妈妈,考上市里重点中学了,娘俩抱在一起笑出泪来了,孩子转身向后院跑去了,路过池塘时,不忘了撮着嘴儿,吹出一串响亮的口哨,他要告诉爸爸好消息。村书记没在屋,他记挂着全村的人家,背了手东走西转,庄稼长势呀,灌溉情况啊,加工厂的产品销路哇……此刻,他正隐在池塘边杨树荫里屏住呼吸,瞧着仙兰的影子呢。

母亲抱着一捆柳条麻利地摊在石板上,慢慢向前推,浸上水,反覆地拍打,泡好再剥皮,预备编篓子。一会儿,她抬头大声说:,;强宝他爹,你得行动,总这么看有用吗?”村书记探身出来,站在亮处,脸上难过地说:,;她不要我了,行动了她也不要。”母亲看了看他,叹口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能要你的,慢慢来。”,;爸爸,入取通知书!”强宝兴奋地跑过来,鼻子尖上挂着汗珠,蹦着扑在他爸怀里,大喊大叫,惊得几只鸭子嘎嘎地张开翅膀,飞快地划着水逃远了,一只大花猪满身泥巴,连滚带爬,翻过坝子钻进树丛里。不知啥时候,仙兰站直了身子,怔怔地盯着这爷俩了。

转眼就老秋了,池塘的水凉了,更清亮了,映着一棵棵杨树影子,影子间飘着许多半黄半绿的叶子。母亲的风湿病犯了,我要带她到城里大医院去治疗。收拾好东西,她却围着池塘一圈圈走,不肯离开。直到仙兰跑来,母亲还在叮嘱她,池塘里有大鱼,长了好多年了,看好了,别伤害它们,她很快就回来。

母亲没意识到吧,那半亩池塘都在她心里了,守护它,相互望望,活润着,希望总会有的。

 病魔手中抢回来的命

我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爸爸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由于是家中的长孙,随着我的出生,也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了不少的快乐。老家的风俗:,;孩子出生后的第九天是请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饭的(也是俗说的待九天)。就在我出生第六天全家人满天欢喜正为待九天的事忙的东奔西跑时,老天和这个家庭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嘴角口吐白沫,四肢发颤,爸爸急忙把我抱到村卫生院,医生检查后说是:六天风;(也就是俗话说的肚脐感染),当全家人得知这一消息后仿佛晴天霹雳,医生明确告知必须马上转院抢救。爸爸争分夺秒的和病魔抢时间救我,于是就选择了离家八公里以外的乡卫生医院。爸爸不畏路程遥远紧紧的抱着我在家人的陪同下心如火焚的到了乡卫生院。当时爷爷是村支部书记,奶奶是村委妇联主任,由于家庭结识人际关系比较广泛,到了医院后院长亲自接待我们,给我安排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来挽救我的生命,自始至终没有提到钱的事。

和我病情一样的还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中一个女孩在住进医院的第三天,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幼小的生命离开了人世。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妈妈忍不住痛哭起来,好像这件事情马上就要降临到她的头上,妈妈越想越觉得恐惧,心如刀割的煎熬着时间与病魔作斗争。住进医院的第二十天,我的病情才有些好转,这样全家人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古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爸爸在抱着我去医院的时候就开始下着小雨,第二天由小雨转向瓢泼大雨一直伴随着我们家,也许是老天再为这个家遇到这样的遭遇而哭啼吧!直到出院时太阳才肯露头。当时医院住宿条件特别艰难,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吃饭只能在自己家里做好后再送往医院,可想当时在我住院的二十多天时间里我们家是怎么度过的。当时走路最多的就是二姑和二舅,由于爸爸还得照看我和妈妈,所以每天送饭的担子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他们每天都要步行四五十公里的路程去给在医院的家人送饭,由于瓢泼大雨未止,再加上乡间小路的坑坑洼洼,淤泥淹没了下半腿,二姑和二舅没有因路程遥远及瓢泼大雨的连下而停止给家人送饭的任务,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心中祈祷他们的侄子(外甥)能早日康复出院,早日结束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慢慢送饭之路。

出院不久得知那俩个孩子也被抢救了过来。在我出院的时间医生告知我的家人,希望你们做好思想准备,虽然命是保住了,但孩子会烙下后遗症,家人虽然听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感觉到是万幸的,家人深知这样的病是十有八九治愈不了的,与病魔争斗了这么久最起码是抱住了命。

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时间久了家人也未发现与其他孩子有异常表现。我在七个月左右的时候开始学着在床上爬动,一周岁左右的时候学着走路并且还用手抓东西往嘴里塞,每当家人和亲戚朋友看到我健康成长时,他们都是从内心发出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与其那两个孩子比起来,我是健全的,我是幸运的。同时也为他们俩的治愈结果表示同情。在记忆中好像在五六岁的时候见过他们俩,都是我隔壁村的。男孩比女孩幸运些,手和脚略有些残疾,但可以走路,嘴巴和牙齿有些歪,说话不怎么清楚,每次见到他都有家人陪护在身旁,比起正常孩子他的智力发展明显滞后于同龄人,所以也没有上学。每当和妈妈在一起看到他的时候,妈妈就会告我说,他就是当年和你得病一样的孩子,你看多可怜啊!妈妈的话语中也透出了对他家人的同情。女孩是我小时候一个同伴他舅舅家的女儿,由于和我的同伴小的时候去过她家见到过她。当我第一次见她后就感到心中无比的心痛,她躺在童车上自言自语的狂笑着,给人的感觉以后是很难站立起来的,因为她的身躯太小了,我的同伴告诉我说:,;她小的时候因为一场大病所以今天才变成这个样子。回家后我就把见到她的情况告诉了妈妈,妈妈的回答让我很吃惊,她当年得的病和你小时候的那场病一样的,由于她家人没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才导致今天、乃至一生不能站立起来。所以你还是很幸运的躲过了那场大病的拦截。

每当静下心来想象我小时候的那场病魔时,我的心中好像有块石头堵住了我的胸部,感觉我所做的一切很自私,没有点滴感激之情,没有做到孝敬长辈的责任,也许是暂时的吧。能有今天健全的身心,并且健康快乐的成长起来,特别要感谢我的家人,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姑姑、叔叔、舅舅和姨妈,还有当年救我的医护人员,是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和压力,在死神手里把我的命硬夺回来的,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既然我能拥有第二次生命,能有幸的健康成长起来,我就不辜负家人对我的殷切重托期望。爱是无私的,我要带着家人对我的爱,早日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实现人生价值,为建设和平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

  有一种习惯叫孤独

习惯了一个人的患得患失,一个人沉溺于自己的世界悲伤,于是灯光灿烂下那些失落被无声地掩藏,只剩下强颜欢笑,故作镇定的皮囊。

黑夜里,没人知道你躲在被窝哭得浑身发抖,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伪装着做个阳光明媚的女子,无忧无虑,随遇而安。在别人眼里,你的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那么自然而惹人羡慕。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你每天都在计划中挣扎,悉心规划着该怎么走好每一步,不能差池,不敢差池。

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徘徊,冷冷的风,冷暖人情,你将那些浮躁与安宁尽收眼底,有过不解,有过不屑,有过怅然若失,有过若有所得,你看着纷纷扰扰,低下头,留给自己的却只有一丝冷笑,那种种何尝不是自己的现今过往,抑或是未来。

一个人,好孤独的生命体,好脆弱,好惹人怜惜。

矛盾,纠结,一个人的孤独,好孤独,可惜,对我来说,连孤独都是那么奢侈。复杂的处境,身心疲惫。每天都要以真心对待那些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免不了讽刺与嘲笑。

你已经完全忘了所谓的善良是什么,却固执地以为自己一直做着善良的事,以此来安慰自己,没关系,就这样吧,你够好了。

人就是这样,贱贱的,于是,有一种习惯叫孤独,一如既往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行行走走,嘻嘻闹闹,而后,在不经意间把你忘记,没必要的怅然若失,习惯就好。

对自己好点,对父母好点,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不会把你忘记,只有父母会时刻守护着你,所谓的孤独,你并不孤独。

 三只虫

一只八条腿的小虫,在我的手指上往前爬,爬得慢极了,走走停停,八只小爪踩上去痒痒的。停下的时候,就把针尖大的小头抬起往前望。然后再走。我看得可笑。它望见前面没路了吗,竟然还走。再走一小会儿,就是指甲盖,指甲盖很光滑,到了尽头,它若悬崖勒不住马,肯定一头栽下去。我正为这粒小虫的短视和盲目好笑,它已过了我的指甲盖,到了指尖,头一低,没掉下去,竟从指头底部慢慢悠悠向手心爬去了。

这下该我为自己的眼光羞愧了,我竟没看见指头底下还有路。走向手心的路。

人的自以为是使人只能走到人这一步。

虫子能走到哪里,我除了知道小虫一辈子都走不了几百米,走不出这片草滩以外,我确实不知道虫走到了哪里。

一次我看见一只蜣螂滚着一颗比它大好几倍的粪蛋,滚到一个半坡上。蜣螂头抵着地,用两只后腿使劲往上滚,费了很大劲才滚动了一点点。而且,只要蜣螂稍一松劲,粪蛋有可能原滚下去。我看得着急,真想伸手帮它一把,却不知蜣螂要把它弄到哪。朝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弄清哪是蜣螂的家,是左边那棵草底下,还是右边那几块土坷垃中间。假如弄明白的话,我一伸手就会把这个对蜣螂来说沉重无比的粪蛋轻松拿起来,放到它的家里。我不清楚蜣螂在滚这个粪蛋前,是否先看好了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朝这个方向滚去有啥好去处,上了这个小坡是一片平地,再过去是一个更大的坡,坡上都是草,除非从空中运,或者蜣螂先铲草开一条路,否则粪蛋根本无法过去。

或许我的想法天真,蜣螂根本不想把粪蛋滚到哪去。它只是做一个游戏,用后腿把粪蛋滚到坡顶上,然后它转过身,绕到另一边,用两只前爪猛一推,粪蛋骨碌碌滚了下去,它要看看能滚多远,以此来断定是后腿劲大还是前腿劲大。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搞清楚,还是少管闲事。我已经有过教训。

那次是一只蚂蚁,背着一条至少比它大二十倍的干虫,被一个土块挡住。蚂蚁先是自己爬上土块,用嘴咬住干虫往上拉,试了几下不行,又下来钻到干虫下面用头顶,竟然顶起来,摇摇晃晃,眼看顶上去了,却掉了下来,正好把蚂蚁碰了个仰面朝天。蚂蚁一轱辘爬起来,想都没想,又换了种姿势,像那只蜣螂那样头顶着地,用后腿往上举。结果还是一样。但它一刻不停,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没效果。

我猜想这只蚂蚁一定是急于把干虫搬回洞去。洞里有多少孤老寡小在等着这条虫呢。我要能帮帮它多好。或者,要是再有一只蚂蚁帮忙,不就好办多了吗。正好附近有一只闲转的蚂蚁,我把它抓住,放在那个土块上,我想让它站在上面往上拉,下面的蚂蚁正拚命往上顶呢,一拉一顶,不就上去了吗。

可是这只蚂蚁不愿帮忙,我一放下,它便跳下土块跑了。我又把它抓回来,这次是放在那只忙碌的蚂蚁的旁边,我想是我强迫它帮忙,它生气了。先让两只蚂蚁见见面,商量商量,那只或许会求这只帮忙,这只先说忙,没时间。那只说,不白帮,过后给你一条虫腿。这只说不行,给两条。一条半。那只还价。

我又想错了。那只忙碌的蚂蚁好像感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看见这只,二话没说,扑上去就打。这只被打翻在地,爬起来仓皇而逃。也没看清咋打的,好像两只牵在一起,先是用口咬,接着那只腾出一只前爪,抡开向这只脸上扇去,这只便倒地了。

那只连口气都不喘,回过身又开始搬干虫。我真看急了,一伸手,连干虫带蚂蚁一起扔到土块那边。我想蚂蚁肯定会感激这个天降的帮忙。没想到它生气了,一口咬住干虫,拼命使着劲,硬要把它原搬到土块那边去。

我又搞错了,也许蚂蚁只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把一条干虫搬过土块,我却认为它要搬回家去。真是的,一条干虫,我会搬它回家吗。

也许都不是,我这颗大脑袋,压根不知道蚂蚁那只小脑袋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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