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处于偶然的遗忘与意义的建构之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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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瓶中渐渐泛黄的叶片让我注意到它,仿哥窑的瓷瓶,带有艺术色彩的裂纹,没什么特别,只是作为一种用品,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桌边。对平常事件的漠不关心,我无法从普通的日常流动中攫取出特定的时间阶段,这是对生活的一种遗忘,正如我对已遗忘的生活从未赋予过多的意义。

生活是处于偶然的遗忘与意义的建构之间的散文

意义代表了自我生活的一切,正如对叶片的照料,意味着我生活中一些特定的时间,即使没有叶片,这特定生活的时间阶段也会有别的取代。叶片是一种象征,这种象征只是出于生活的.偶然,截断后插入水中的叶子,泛黄后总会被别的叶子取代,随意插上的叶子,对于瓷瓶来说倒也是一种偶然,瓶中总得插上点什么。

瓶子,我再次瞥见了它,是从注视泛黄叶片中的偶然,是从泛黄叶片中对秋季逝去的告别。翠青色椭圆形上的反光,是哈哈镜般放大和扭曲的生活样貌,我从未有过如此注视它,正如注视着生活中的一切。我试图从一切偶然的线索中侦查出特定的生活样貌,但是如果换个瓷瓶,别的形状,还不反光,只是作为一种用品,插上的叶片也没有泛黄,那么我还会注视到生活的一切吗?我不知道。

这是一种生活的偶然,如果不是我在这的书桌前,透过泛黄叶片的延伸注视到瓶子的反光,也必定有人在此照料着象征特定生活的叶片和瓷瓶,那么那人又能否从瓶子的反光中看到生活的偶然呢?我不知道。

在偶然的生活中我们都已习以为常,是因为生活只有一种样貌,泛黄的叶片,仿哥窑的瓷瓶,以及偶然地注视,一种样貌的生活让我的生命成了必然。而生命的必然,是昆德拉所提的那句德国谚语般“Einmal ist keinmal”(发生过一次的事情就相当于没有发生过),又如刘小枫所言“Einmal ist ewig”(只发生一次的才是永恒的)。我无意陷入形而上两端的挣扎,有与无是对灵与肉的象征。

插上叶片的瓷瓶偶然地呈现于我的生活,我也偶然将叶片和瓷瓶赋予了象征特定生活阶段的意义。偶然是双向的,是既定生活时代加于肉身的偶然,也是自我对于生活赋予意义的偶然。

意义需要借由事件才得以显现自身,正如我对叶片和瓷瓶所赋予的意义代表着全部的生活事件。那么如果不是一场偶然,我从未对其赋予过什么意义,便也失去了特定生活的全部事件,转而投向另一种生活样貌的偶然,是对意义的把握而把握到事件,意义是对自我生活必然的形而上的赋予。

逻辑哲学论中第一句话便是“世界是一切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世界是自我意识对事件赋予的意义的把握,同样世界也是被人所赋予的意义构建而成,我们凭借思维而把握到世界。然而如果自我对事件的意义的不明确,正如思维无法思维出偶然,便使我们无法把握到一个既定的世界,也就是对生活的一种遗忘。生活是处于偶然的遗忘与意义的建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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