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母亲的泪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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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好静,深深地深深地映在我的脑海里。我还听得见,还听得见那声声抽泣……

有关母亲的泪抒情散文

可能,你不曾想到过,我也经历过一些同龄人未曾经历过的事儿。可是,我也不曾想到过,母亲,我坚强乐观的母亲居然也会如此脆弱。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夜,哭声,一直,一直回荡在我耳边。那一晚,我被诊断为紫癜性肾炎。母亲与医生交谈后,暗自在角落里落泪,我向她走去,她抹了抹泪,强颜欢笑地跟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留一晚,好吗?”我只点点头。母亲怎么了?我怎么了?我的心咚咚地跳着,呼吸如此急促,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麻,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每一寸皮肤都冰凉的。渐渐地,平静了。我轻声问母亲:“我会死吗?”“胡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上学?”“我们最多呆几天,别想了。”母亲皱着眉头向一旁走去,显得那么疲惫。

我被临时安排在一个房间里,离房间越近,我的心就跳的越快,那仪器的滴滴声就越清晰,哭声和喘声就越急促。我找了张床,躺下。床生冷,铁硬。大约已是凌晨两点,我太困了,眼皮渐渐耷拉下来,睡着了。没一会儿,我就醒了。真吵,我旁边的孩子一直在咳嗽,门口的男人和医生争吵着。我叹了口气,转过脸去。有个女人一直在哭,她蹲在墙角,像是个不知所措,自责的孩子。她时不时便抽泣两声。我实在太累,一头扎进被窝又睡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我已不在临时病房里,而在18层之高的住院部大楼肾脏科。我的手上夹着两个架子,胸前贴着监护片,身旁的桌上,放满了陌生的仪器,我的心跳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忽轻忽响。我隐约听见母亲柔和的鼾声了,如此均匀。我稍稍坐起,看着她。她的眼眶湿了,睫毛上还有些湿润,鼻翼旁还留着一滴泪珠,正缓缓地缓缓地向下滑,泪珠流过的地方被泪水划出道道泪痕,在母亲的肌肤上清晰可见。不带声响地,泪珠落了,落在床单上,布料立马吸干了泪珠,只是,泪珠滴落的'地方湿了。她睡着了,伏在床沿,倚着我睡着了,头发散在我膝旁,我却看见了几丝白发,那白发亮的扎眼,刺得我直眼疼。我轻轻地用指尖擦去她的泪痕,不想母亲却醒了。她瞬间精神起来,丢去疲惫与不悦,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理了理我的头发,问:“昨晚睡得好吗?”我笑笑。

就这样,在病房里度过了几日。我要去做一个小型手术,确定我的病灶以及病情程度。护士阿姨将多次输入孔扎入我的血管,用胶布轻轻地贴好,母亲抱了抱我,摸了摸我的脸颊,不知怎的,竟又落泪了,她抒了一口长气,擦去泪水,说:“去吧。”我自己躺上移动床,护士缓缓将我推向手术房,我望着母亲的背影,不知道下面将发生什么,我惶恐,紧张,不知所措,甚至有一丝对母亲的责备,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哒哒哒”,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急促的跑来。我欣喜极了,一定是母亲。她拉住床,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凑过来,在我脸旁呵了一口气,轻轻地吻了我。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我擦去她的泪,自己却哭了。“别怕,我在。”我笑笑,被推进了手术房。

刚进去,一股刺鼻的药味就向我扑来,呛得我难受。几个准备完毕的医生护士向我走来,开起了刺眼手术灯。他们在我身上装了很多仪器连接线,然后盖上手术布,对手术部位消毒。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护士给我打了麻药。醒来时,我在回病房的路上,母亲脸上挂着泪,她说都过去了。我的腰部有一个点很疼,疼得我简直要晕过去了。我没说话,只是在掉眼泪。

后来,我被确诊,找到了方案,开始接受治疗。每每我输入激素,胃疼,呕吐,掉发,暴躁,性格改变时,母亲都笑着安慰我,平静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夜里,她蹲在墙脚里哭,暗暗地自责为什么身为母亲,没有照顾好我,身为护士,连自己的孩子病了都不知道。

渐渐地,我好了,但我不能感冒,咳嗽,发烧,因为这些都可能成为诱发肾炎的敏源。和同龄的孩子比,我少了一点自由,不能极速的奔跑,大声的喊叫,全力的蹦跳。我像药罐子一样,没完没了的灌药。但我很知足了,我还活着,我还会笑。

就这样,休学一年,我终于可以重返校园了。母亲呢,在我报到的那天却又哭了。她笑着哭了,哭得那么美。

耳边,哭声淡了,远了,不见了。脸上,泪止了,笑洋溢的如此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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