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门前的那个池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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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坐落于鄱阳湖南岸,信江下游,三面环水,枫株湖水库环绕村子的南西北三个方向,故乡门前的那个池塘母亲教我叫印塘。她的上游水是来自坝塘和水田的汇合。故乡门前的那个池塘水流往枫株湖水库。枫株湖水库的水流在家乡隔壁村交汇,然后流出枫株湖水库闸门汇入信江下游,全长不足3公里。

故乡门前的那个池塘散文

枫株湖水库流入信江的地方叫木樨湾,是木樨集镇所在地,也是曾经的村公所和现今的'木樨村支部所在地。木樨湾到底是因木樨集镇而得名?还是枫株湖水库流入信江河因河湾而得名?笔者不得而知。

故乡门前的那个池塘母亲教我叫印塘。印塘下游是链接枫株湖水库。由于河道变窄,落差变大,形成一段险滩,被称为上河滩。随后河水流入村子开阔地带,河面变宽,水流平缓,形成一处上百亩的河滩,被称为前河湾。枫株湖水库在村子下头交汇后,形势突变,两山相阻,河道紧收,水流湍急,被称为下河滩。

追求刺激可能是人类的天性,哪里有危险就喜欢到哪里去。我们村子的人最爱去的地方不是上河滩,就是下河滩。

到上河滩最惊险的水上运动就是“放滩”,也就是现在的时髦语叫“漂流”。每到夏季,村上的人们纷纷来到上河滩,把脱下的衣服放在下游,徒步山路来到上游,“扑通、扑通”跳进河里,巨大的浪头迎面袭来,一颗颗头颅好像漂浮水中的黑球,随着浪头的跌落上下起伏,惊呼之声震耳欲聋,响彻山空。

看到村上男子“放滩”凯旋上岸,我羡慕极了,觉得他们都是打了胜仗的大英雄。有天放学,同学约我去“放滩”,我说自己不会游泳,同学说他们可以教我。经不起“放滩”的诱惑,我高高兴兴地去了。站在河边那块高高的岩石上,看到水那么深,石那么高,我胆战心惊,不敢下跳。他们鼓励说:“跳呀!跳呀!快跳呀!”,我还是不敢跳。不知是谁,在我背后猛地一推,一头落入水中。我大喊大叫,四肢乱蹬,上下翻腾,拼命挣扎,奄奄一息。记不清是谁救我上岸,也记不清是谁把我弄醒,但从那次以后我学会了游泳,还学会了“放滩”,却是真真切切地记住了。

到下河滩最有意义的活动是摸鱼。枫株湖水库交汇处位于卧牛山的“牛头”,那里有一处巨大的石仓,仿佛真是“牛嘴”,水很深,里面藏得鱼很多,最多的是鮸鱼。村上水性最好的有两人,一个是我的二叔叔,一个是哑巴表叔。两人都会“闭气功”,一猛子扎进水里,可以坚持个把小时不换气不出来。正因为有此等功夫,他们能摸到大鱼。有一次二叔叔摸出了一条大鮸鱼是8斤,哑巴表叔不服,硬是摸出了一条10斤重的大鮸鱼方才罢休。我们这些小孩子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摸鱼,但总是收效甚微,因为我们刚看到鱼或者刚摸到鱼,气就不够用了,就要急忙浮出水面换气,不然就会被憋死的。村上的大人们也都学着二叔叔和哑巴表叔去摸鱼,摸不到鱼,他们就想办法“炸鱼”,有的人还学会了“闹鱼”。炸鱼用固体的炸药,闹鱼用液体的毒药。炸鱼很残忍,闹鱼更残忍,不仅大鱼丧生,而且小鱼都得遭殃。

前河湾是我最喜欢的地方,那里有宽阔平静的水面,是我们这些孩子常去玩“水漂”的地方,随手捡起一块石片,使足力气平撇出去,石片在水面飞速滑行,激起层层涟漪,令人心花怒放。那里有大片松软的沙滩,亲水处还长着一坨坨的水草,我们这些孩子常在河坝放牛,牛在沙滩打架,我们在河边玩耍,赛过活神仙。那里还有老屋门前的竹园,守护在河滩岸边,鸟儿啼鸣,随风摇摆,成为儿时伙伴的乐园。每当洪水过后,前河湾就会堆积大面积的“浪渣柴”,村上男女老少把柴背回家里,作为燃料。洪水淤积的整片泥沙,成为良田沃土,村上划给各家各户种菜种粮,颇有收获。

后来前河湾成了村上人伤透脑筋的地方。不知是哪个村干部突发奇想,决策要在河边修筑一道大堤,保护那些泥沙地,一劳永逸。记得第一次修的大堤很宽很高很长,雄伟壮观,花的时间好像是一年。没过几年,大堤被一次又一次的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村上第二次修堤用的人更多,花的时间更长,修的大堤更加坚固,可是若干年后,大堤还是抵挡不住洪水的冲击,荡然无存。后来,村上又动议第三次修堤,被村上有位老爷爷劝阻了,他说:“前河湾自古以来就是水道,凡事都要尊重自然规律,顺其自然,人不能和水争道,如果强行去争,到头来只能是劳民伤财,一切枉然”,于是前河湾空旷的自然之美被自然地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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